葛定国同志清了清嗓子:“咳咳!不错,你不过是洗了个澡,我们部队过去处理过几个战士,都是在连队不允许的时候擅自外出,部队处理他们的时候,他们能不能说:我们不过是外了个出?”
小号手说:“可我确实不过是洗了个澡……”
葛定国同志说:“不错,你确实不过是洗了个澡,可你是在人家家里洗的澡,不是在你应该洗澡的地方洗了个澡,人家家里并不欢迎你洗这个澡,而且还特意宣布了纪律不欢迎你洗这个澡。你知道这叫什么吗?这叫明知故犯,这叫己所不欲,故施于人,所以,我不能容忍。”
小号手心虚地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葛定国同志说:“我必须打电话把你的这些表现通知你的单位领导,把你的问题交给组织,请他们一起来帮助我配合我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小号手和玲玲同时叫起来:“干吗要这样?”
葛定国同志早有准备,拿出他事先调查清楚了的电话号码,一下一下开始拨打放在他右手茶几上的电话。随着他一下接一下拨号的动作,小号手的表情越来越绝望。可怜的年轻人,他实在是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这样罪不可赦!
没想到,电话居然让葛定国同志一下子拨通了。
“喂,是中央乐团吗?给我接你们团长——”葛定国同志拖着标准的官腔说着,“什么?团长出差了?那就接你们政委——什么?没有政委?哦对了,你这个单位是个地方单位没有政委对不对?那就给我接你们党委书记——什么?党委书记睡觉了不给接?不给接不行!我是个老同志,有要紧的事情一定要找你们党委书记,你们党委书记就是生病了住院了你也得给我把他找出来!”
葛定国同志生气了,葛定国同志发起脾气来很有首长威严,对方肯定是个新手,被葛定国同志这么三下两下居然给唬住了,居然真的就答应了给葛定国同志尽快把党委书记的电话接通。
小号手倒很快镇静了下来。小号手知道党委书记是个老好人,为这么点儿事不会把他怎么样,更何况这件事在小号手看来完全是葛定国同志的无理取闹,到时候跟党委书记解释一下,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理解小号手的。
党委书记的电话被接通了。
葛定国同志对着电话筒里的党委书记先介绍了自己,然后一一历数小号手的劣迹:
“我是一个老同志——一个老党员——一个老干部——”葛定国同志只要一对着电话,这种拖着长调的官腔就会自然而然地生发出来,就好像一部电扇,一接上电就自己会转一样,“我的生活被你们单位的一个同志搅乱了。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个同志叫……叫……叫什么来着?”葛定国同志指着江汛问,“你叫什么来着?什么?江什么?什么汛?哦,他叫江水的江加一个洪汛的洪,不对?洪汛的汛,对了,江汛!有这个人吧?有?好!就是这个同志。你们这个江汛呀,严重地干扰了我的正常的家庭生活,他和我的继女胡来……什么?我的继女……继女?就是继女呀!……就是我的继女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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